將頭發草草扎了起來,又把小靈通用繩子綁在腳上——
但愿它說防水是真的防水。
我穿著一套內衣直接跳船。
喵的,沒見過冬泳啊!
意料之中的,海水里極冷,且還有一股暗流,將我往靠岸相反的方向推。
我咬緊牙關,盡可能地往岸邊游。
如果失溫過久,我很可能就再也上不了岸了。
我的心里只有了一個念頭,游下去。
不知游了多久,我的視野早已模糊,連手腳也只是機械地擺動著。
琳達說錯了一件事。
從始至終,我從來沒有想過何明惟來救我。
我們鹿家人,在戰火中都不愿投降,在港城多少年才扎下根來,永遠不可能失了智一般乞求一個男人的救贖。
景徽不行,何明惟也不行。
在意識昏沉間,我聽到了輕輕的、空靈的鈴聲:
「……莫非可終身美麗
才值得勾勾手指發誓
對你不只感激敬禮
當你知己才是虛偽
莫非多一分秀麗
才值得分享我的一切
給我自信給我地位
這叫幸福不怕流逝
任他們多漂亮
未及你矜貴……」(《終身美麗》鄭秀文)
我緩緩地,緩緩地,闔上了眼睛。
17
再次醒來時,已經身處醫院。
護士告訴我,是我的小靈通鈴聲不斷地響起,才及時讓海面搜救隊找到我的位置。
「何明書呢?就是那個小妹妹,她怎麼樣了,還有她哥哥……」
「她很好,琳達……就是那個兇手,已經被抓起來了。」
我以為是說全都平安的意思,便開始在醫院休養。
但一個星期了,何明惟都沒有來看望我,我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的。
我打他的電話,他也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