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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里,眉眼冷峭的醫生輕輕捏住我的耳朵。ȳʐ
溫熱的呼吸撲在我側頸,微微麻癢。
我不自在地垂眸,他的胸牌映入眼簾——「徐楨廷」。
真是個好名字。
「耳朵和手不能碰水,我再給你開點消炎藥,要忌辛辣刺激……」
徐醫生摘了口罩細細叮囑,我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樣。
陽光照在他冷峻清雋的臉上,烏沉沉的眸子諱莫如深。
扣得嚴絲合縫的領口露出一點精致的喉結。
這就是本市最負盛名的外科醫生,如此年輕清俊。
我被陽光晃了一下眼,徐楨廷起身合上百葉窗。
「你的手恢復之前,都不能再彈鋼琴,知道嗎?」
他是如何知道我彈鋼琴的?
我剛想開口,反應過來這句話,嘴唇止不住地顫抖。
「您……您是說,我還有恢復的可能?」
徐楨廷眼里含了笑,他逆著光,整個人鍍了一層金邊。
「嗯,我會想辦法。」
加了聯系方式后,我每周都被徐醫生催著來復診。
恢復期很長,但石膏拆得很快。
原本纖細的指節有一道難看的疤橫亙在中間。
那是縫針的痕跡,有些丑陋。
我終歸心底還是有些在意。
徐楨廷這天給我做康復訓練時,出其不意地給我戴上了指套。
疤痕巧妙地被遮住了。
指套是布老虎的圖樣,虎頭虎腦,活靈活現。
我被逗笑了:「想不到徐醫生還有這份童心。」
路過的護工咦了一聲。
「徐醫生,你專門給聽晚買了指套啊,好可愛呀!」
徐楨廷不自在地握拳輕咳。
「給我小侄女買的,正好你用得上。」
他耳尖微紅,避開了我望過來的視線。
我想,徐楨廷真是一個溫柔細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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