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忍無可忍反唇相譏:「季迦,有狂犬病喜歡亂咬人就去治。」
季迦臉色陰沉,負氣地轟了一聲油門,仿佛被嫉妒的情緒充斥。
真是可笑,他沒有任何資格評判我和徐楨廷的關系。
季伯父當著我們倆的面,打開了一個塵封的匣子。
里面是一本陳舊的琴譜。
上面夾著我母親年輕時的照片。
原來,媽媽沒有生病時是如此的漂亮。
季伯父的病還未好全,咳嗽了兩聲,喘口氣緩了緩。
「你母親讓我等到合適的時機,把這本琴譜給你。
「留了這麼多年,今天是時候了。
季伯父眼神柔和地盯著我,像是透過我去看一位相似的故人。
季迦雙拳緊握,咯咯作響。
他臉色發青,怒目圓睜,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
「留了這麼多年,是時機不合適,還是你自己的私心?」
他俯身狂躁地把匣子,琴譜,照片,通通掃在地上。
我趕緊蹲下身去撿,一聲怒吼在耳邊炸裂。
「少裝得道貌岸然,你不就是為了這個女人才和我媽離婚!」
12
房間里寂靜可聞針落。
我維持著半蹲的姿勢,指尖發麻,微微戰栗。
季伯父劇烈地咳嗽起來,他眼中閃過悲憫。
「你誤會我了。
「我和你媽離婚,是她有精神疾病,從來不是因為旁人。」
在季迦慘白如紙的面色里,我聽到了真相。
季夫人患有嚴重的妄想癥和狂躁癥。
她病得最重的時候,幻想了丈夫出軌,甚至會拿刀自殘、攻擊旁人。
季迦偶然聽到了父母吵架。
隔著門縫,他聽見季夫人歇斯底里地嘶吼,指責丈夫愛上了好友的夫人,還把好友的女兒接來身邊。
季夫人主動提了離婚,拋下了丈夫和孩子,去了國外的療養院。
季迦踉蹌了一下,滿臉不可置信。
他兩只手青筋暴起,抓住了桌案一角來穩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