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家,我在樓下被季迦攔住了。
他面色慘白,眼窩深陷,濃濃血絲的眼睛下,一片深重的青黑。
是很久沒有睡過好覺的樣子。
季迦顫抖著攔住我,讓我看手腕上的東西。
哦,是他生日宴那天,被扔進噴泉里的佛珠。
我磨了半年,被當作垃圾扔掉的佛珠。
「謝聽晚,我在噴泉池里摸了一夜。
「一共十八顆,我一顆不少地撿回來了。」
我充耳不聞,側身避開他。
季迦不容我拒絕地握住我的左手,強迫我張開掌心。
一條冰涼的項鏈被塞入我的手里,他猩紅著眼,喉頭幾乎帶了哽咽。
「我抽干了池塘的水,翻了三天的淤泥,才把它找到。
「謝聽晚,繼續為我戴著它,好嗎?」
我狠狠甩開他的手,那條項鏈落在我腳邊。
原本干凈的銀色又染上了灰塵。
季迦仿佛一瞬間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他跪在我腳邊,探出手去撿。
「季迦,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我的話讓他佝僂著背脊,僵在了原地。
少頃,兩滴水跡落在了塵埃里。
15
季迦開始近乎瘋狂地求我原諒。
他揪住葉笙的頭發,逼著她跪在我面前。
葉笙再也沒了之前的飛揚跋扈。
看神色她這段時日過得很辛苦。
往日趾高氣揚的臉上,現在滿是卑微和小心翼翼的討好。
葉笙的家庭條件遠不如季家,季迦整治她很是輕松。
她哭得滿臉是淚,跪倒在我身前。
從那些蓄意的接近,到暗中的挑撥,再到偷走的信、故意打翻的茶水和刻意滾落的樓梯。
樁樁件件,從她嘴里一五一十地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