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似乎沒想到她有此一問,先是愣了愣,最后,低聲答道:“玄羽。”
云舟點頭,表示記下了。
玄羽說完,足尖一點,頃刻間消失在云舟面前里。
來無影去無蹤,當真是好功夫。
云舟遙望那人影消失的房檐,忍不住贊嘆一聲,然后立刻離開了臨風閣。
薛尚宮今日一大早就被蕊娘吵醒,小丫頭給她梳著頭發時,蕊娘已經求見了三次,薛尚宮怕她確有要事,便喚她進來,不想,蕊娘張嘴就是要告發暮云舟偷竊宮中財物。
“你與云舟素來不睦,你們之間平日里勾心斗角還不夠,竟都斗到我面前來了?”薛尚宮有些不豫。
蕊娘道:“薛姑姑,蕊娘可不是因為私人恩怨憑空捏造,暮云舟與鳳梧宮宮女小釵昨日私自交接銀兩是我親眼所見,若姑姑愿隨我去搜屋,必能人贓俱獲!”
薛采儀聽她說的篤定,知道她必是有些底氣,那暮云舟憂心她的母親,籌謀些銀兩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沒想到如此大意,竟然被蕊娘看見,現在蕊娘來揭發,作為承天殿的尚宮,她還不能不管。
見薛尚宮若有所思,蕊娘又添油加醋道:“薛姑姑,那小釵是鳳梧宮的宮女,偷盜的必定是鳳梧宮的財物,鳳梧宮可是過去皇后娘娘的寢宮,雖說前朝皇后過世后已經空置多年,但畢竟意義不同,同是偷盜,因是鳳梧宮,應該從重處罰才是。
薛尚宮聞言蹙眉,況且即便是偷也犯不上偷鳳梧宮,多半是原來閨閣里拿出來的東西,蕊娘如此故意言重,字字想要治暮云舟于死地,此等惡毒,令她有些不喜,遂嚴厲道:“如何處置宮人,還輪不到你來多嘴!”
蕊娘垂首:“是,蕊娘僭越了。”
薛尚宮戴好發簪,轉身端起晨茶,道:“行了,我知道了,一會我會去搜查暮云舟的屋子的。”
蕊娘露出笑容,告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