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錚怕自己會忍不住放她走,可她若走了,世上不知還有沒有第二個這樣的,月光似的女子,洶涌的私心令他咬牙道:
“回你的值房里去,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擅出,至于你的賞賜,容后再論。”
云舟從榻上下來,福身一禮:“謝殿下。”
她離去時,步履無聲。
因著宮宴的原因,宮門尚未下鑰,云舟出得承天殿,在門口遇見薛尚宮。
薛采儀見云舟安然無事出來,松了一口氣,上前問道:“殿下如何說?”
云舟如實回答:“殿下看出我的私心,發了怒,將我禁足值房,等待發落。”
禁足在值房,便是不打算發落。
薛尚宮將手中的傘遞給云舟,道:“莫要太執拗,與殿下針尖對麥芒,于你沒有好處。”
云舟并沒有接那柄遞過來的傘,而是直接走入了雨中。
薛采儀有所會意:“你的身子骨,可經不起淋雨,回去半夜必是要生病的。”
云舟回眸一笑:“薛姑姑說的是。
到了半夜,蕭錚的暖閣窗子里還透出燈火的光。
薛尚宮執傘于夜雨中行至門前,對值夜的蓮繡道:
“進去通報一聲殿下,宮女暮云舟今日剛剛救駕,恐是受了驚嚇,夜里發起了高燒,問問殿下要不要通知御醫前去診治?”
作者有話說:
云舟:殿下好兇,好害怕,病了……
第19章 、探病
云舟離去后,蕭錚坐在案邊,發現自己難以集中神思在政事上。
那抱著膝蓋縮成一團的白色影子,時時擾亂他的思緒。
云舟說話時的聲音不大,有些縹緲,但蕭錚一字一句都聽得很清楚。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他與她相遇的次數,太少了。
兩國開戰之前,過去兩次匆忙的相遇,都不過在他心中留下極淺淡的一點旖旎印象,他從來來不及,去探索她,探索得更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