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舟知道薛尚宮一向是個謹慎之人,此番言語,簡直是慫恿別人左右君心,她不會無緣無故有此說辭,于是問道:“薛姑姑,您何故要與我說這些話?”
薛尚宮微微一笑,道:“想必公主多少也聽說一些,前朝有北燕與大魏兩派之爭,奴婢雖是不值一提的一介宮人,但是出身已經決定我是天然的大魏一派,不管是對奴婢自己還是其余數千魏人出身的宮人來說,宮中若有一個位高權重的前魏主人,能為我們說幾句話,益處無窮。
薛采儀觀察云舟的神色,發現她聽進去了,于是又道:
“不僅宮中,便是公主的姐妹們,如今被遣送到各個北燕貴族家中,為奴為婢,被納做妾室的也有幾個,北燕一派的主張是將魏人踩在腳下,叫我們處處低人一等,有沒有人能為魏人爭到一個平等的地位,直接決定了您的姐妹們一生還有沒有前途可爭。”
薛尚宮有些殷切地握住云舟的手:“要做到這些,光靠那些前魏文臣是不夠的,魏人必須要在權利的核心處有一個抓手,公主,以前你只想著要救你阿娘,要逃走,最多試試能不能幫幫劉妃娘娘,但其實您還可以做更多!”
云舟被薛尚宮說的有些愣住了,她喃喃道:“薛姑姑,你可知,你剛才所言,是在妄議朝政……”
說著,她搖搖頭:“薛姑姑說的這些即使沒錯,但我如何做到?憑渤陽王對我的一點占有欲和所謂寵愛嗎?”
薛尚宮搖頭:“不是寵愛,是尊重。”
云舟自嘲一笑:“薛姑姑,他如何對我,你也看到了,他無論將我送走還是要回,這里可有半分尊重?”
薛尚宮的手緊了緊:“公主,殿下至今未有妻室且權傾天下,該如何尊重一個仰賴他鼻息的女子他或許還不懂,但是尊重可以由寵愛開始,女子在世間行事已經處處受到掣肘,要想成事,大可不必羞于從獲得寵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