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霜扶著蕭銳到了一處人少的小徑,尋了處石凳坐下。
蕭銳看著晨霜服一身素白,與他初次見云舟時極為相似,忍不住愛屋及烏,憐香惜玉起來。
晨霜垂眸,凄然道:“王爺不責罰我灑了酒,可見是個仁慈的好人,不妨對您說,慶國公要納我做妾,我知道了只覺晴天霹靂,我已下定決心死也不從,真到那日,只好往那井里縱身一躍,求個干凈!”
說著,拿手帕掩住臉,頭靠在蕭銳肩上,幽幽啜泣起來。
蕭銳最是心軟之人,尤其對待美人,哪里經得起香淚的浸泡,聽得晨霜死志,酒都驚醒了大半,忙走過去安慰道:
“不要說這種話,大不了我替你去向舅舅求求情去。”
蕭銳雖這樣說,但也知道多半是無用,晚輩怎麼去管舅舅納妾呢……只好忍不住唏噓。
然而就在此時,□□一頭的月洞門另一側傳來幾人的腳步聲,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問話。
“那少爺到那丫頭房里去沒有?”
“夫人放心,老奴在表少爺酒里下了合歡散,此刻正在那丫頭屋里,我已經著人看著,待那丫頭回去,定能生米煮成熟飯。
那幾人跨過月洞門走到小徑一頭,晨霜這才看清,來人正是慶國公的貴妾方氏與幾個隨身的婆子丫頭,那一伙人點著燈籠,正往前走,冷不防撞見前方一對男女,舉燈一照,那方氏當場冷笑一聲。
她看著晨霜和蕭銳,與劉嬤嬤對視了一眼。
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她費心布置了半天,沒想到這狐貍精竟然自個把菜做好給她端上了桌。
如今叫她捉住這丫鬟膽大包天私會外男,正好發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