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坐起身,抱臂捂住自己的胸口,口中怒道:
“你……你竟然……”
話沒有說出來,眼淚先流了下來。
蕭錚被踢中要害,單膝半跪在地上,額間凝出了冷汗。
他又想起云舟之前在湖邊怒氣沖沖地扔小石子,自言自語放狠話,表示他敢越雷池就要閹了他。
沒想到這狠心的小東西居然真的言出必行。
他撐著膝蓋站起來,無聲一笑,這個笑,疼痛之下頗有些苦意。
云舟瞪著蕭錚,利落地放下帳簾,將他隔絕在外,守著床榻像堅守一座城池。
蕭錚不退也不行了。
好在房中除了睡榻還有一處用來臨窗賞花的小榻。
他還不至于到真睡地板的地步。
云舟在帳中,看不見外頭,聽蕭錚良久沒有動靜,好奇心驅使之下,掀開一點簾子邊緣邊偷偷向外探看。
發現蕭錚躺在窗下的小榻上,枕著胳膊,看著倒愜意。
她這點小動作也沒逃過蕭錚的眼睛:
“怎麼?出來打探敵情?”
云舟被發現了,干脆將簾子掀開一些,問道:
“你如此欺負我,怎麼一點悔意也無?不與我道歉賠罪嗎?”
蕭錚眼睛從她那邊挪開,望著頭上的雕梁,道:
“錯是錯了,但是遵從本心,無有悔意。”
云舟看他那理直氣壯,不知悔改的樣子,氣結:“無恥。”
說完剛要將簾子一甩放下,蕭錚忽然又開口了,他問道:
“你真的生氣嗎?”
云舟手上一遲,反問:“你這樣問,是我那一腳踢的不夠重?”
蕭錚沉默。
云舟這回將簾子放了,躺下翻了個身。
安靜了一會,外頭復響起蕭錚低沉的聲線:“你生氣是因為覺得不是時候,身份不對,是禮教所致,但你的本心它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