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錚今日沒穿那種穩重壓抑的玄色,而是穿了件淺青色魏袍,沒了武將出身的那種殺氣,有些像世家的俊逸公子哥。
可是徐勿敏銳地發覺到了蕭錚對這段詞的敏感,只見皇帝托著茶盞不喝,只把那茶盞薄薄的蓋子,緩慢刮過杯沿,發出令人戰栗的刮擦聲。
不知怎麼的,就讓人想起處置謀反之罪的犯人時,那刮骨的刑。
徐勿他心中一緊,冷汗重新下來濕了后背。
戲臺上還在熱鬧地唱著,連扮公主的伶人也上來了,戲里是公主求魏帝不要殺北燕世子,這段倒是瞎編,只是底下的觀眾愛看。
徐勿可沒有心情看戲了,他時刻注意著蕭錚的臉色。
果然蕭錚聽了那天命皇后的一段之后,周身的氣質都冷了下來,半晌,將茶一放,起身道:
“走。”
蕭錚離去時,樓上雅間里有一位官員無意中瞟到他的背影,他一時覺得眼熟,待細看去,人已經不見了。
“那個人……在哪見過……”
此人正詫異,身邊的小廝上樓來喚道,“陸大人,李相有請。
陸少卿聞言,連忙拿濕錦帕擦了手,隨著人出了戲樓,上轎往李相府上去了。
待從相府出來,陸少卿叉起腰來,抬頭望天嘆了口氣。
“我這回恐怕得離了胤都了。”
他從相府離去,府門口一個掃地的小廝收了掃帚,對看門人說:
“大哥,我老娘今天犯了病,我回去瞧一眼,馬上回來。”
看門人不耐道:“看在你平日孝敬的份上,快去快回,這塊地可沒旁人替你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