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才不吃他這一套,不接他的話, 手倒是將那花穗往蕭錚腰間比了比, 自語道:
“最后一顆配顆丹珠也是好的。”
那白皙的小手勾住他的腰帶, 眼神認真,但看在蕭錚眼里,別有一種旖旎。
他雖不懂這些小玩意配色的精巧之處, 但也不自覺十分配合, 任由云舟在他腰間比來比去。
他忽然想到, 云舟之前的十數年歲月,應該就是這樣和母親姐妹們纏絲線, 描花樣,在那些精巧和漂亮的各種小東西里用那纖細的指尖挑挑揀揀, 坐在如云的紗帳后面, 把自己的諸多柔軟心緒都縫在那些針腳里頭。
那是蕭錚沒見過的一種歲月靜好的小女兒情態, 他的心也忍不住跟著柔軟下來, 仿佛在她輕緩的細語里, 向東的流水都會流得慢一些一樣。
最后, 他妥協道:“五谷豐登結也挺好的。”
日落月升, 晚膳被傳到驚鴻小筑。
席上有一品羊湯燉得極好, 鮮美而不腥膻, 燉好的大塊羊肉撕碎了, 不知拌了什麼醬汁, 有些辛辣,配外頭白雪皚皚的景致相得益彰,云舟都比平日多吃了一些。
“看你平日里吃東西,幾粒米幾粒米數著吃,難得看你吃的這樣香甜。
蕭錚說完,當即吩咐,給當值的御廚好好重賞。
那御廚在門外謝恩,十分乖覺,當即改口從姑娘叫了一聲娘娘。
云舟聽了,別過臉去,恍若沒聽見。
蕭錚也不去糾正那御廚,只贊了幾句他手藝好,便叫他退下了。
宮人進來收拾碗盞杯碟,又端了銅盆和茶水上來。
云舟凈手前,撩起衣袖,卸去手腕上一串細鐲。
蕭錚看著那伶仃腕骨,忍不住道:“你吃胖些吧,這樣怎麼有力氣騎馬?”
云舟洗手漱口,喝了一口消食茶,笑道:
“我從小體弱多病,吃的藥太多了,壞了脾胃,吃的多了不大克化,倒是之前見過你之后大病過一場,等病好了覺得身體底子倒好似比原來強些了,如今這各種葷腥也都吃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