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圖王帶的兵,沒有全部參與南征,而是有一部分留在北燕負責蕩平西域的流寇,昨日剛剛傳回捷報,冕圖王麾下一位將領,將在北燕為禍多年的一伙流寇一網打盡了。
本來正是君臣和諧,論功行賞的時候,可見冕圖卓泰的中途,蕭錚得到奏報,說是云舟騎馬時馬出了意外,幸得玄羽在側,并無損傷。
追電是千挑萬選的良駒,這時候出意外,其中必有蹊蹺。
蕭錚看了紙條上的奏報,平靜地放在一邊,直到冕圖卓泰離去都沒有動聲色。
他知道云舟受了驚嚇,想要去看看她,剛要動身,就見徐勿帶著云舟掀開門簾進來了。
云舟圍著白色的狐貍圍領,長長的鋒毛簇擁著她蒼白的小臉,因為一路過來,又驚又怒,眼下微微泛出青色來。
蕭錚當即迎上前。
云舟也不知道為什麼,本來還撐得住,在看到蕭錚的一瞬間覺得后怕極了。
如果不是恰好跟著她的不是普通的侍從,而是玄羽,那恐怕她現在已經殞命在馬蹄之下了。
那一直被壓抑的恐懼現在才翻涌上來,令她渾身顫抖。
“蕭錚……”
她一聲哽咽,眼淚滾落下來,直接撲進了他的懷抱,他的溫暖,氣味,寬闊的肩膀,堅實的胸膛,圍攏成堅固的城墻將她容納其中。
只有這里是安全的,那幾乎是她那一瞬間的本能所想。
耳畔是蕭錚的柔聲安慰,他輕輕拍著她:“不怕了,沒事了。”
云舟哭了一會,把他胸前的衣服都哭濕了,才抬起臉來,用紅紅的眼睛看他,問道:“你都知道了?”
蕭錚點頭:“剛剛知道,正要去看你你就來了。”
云舟想和他分析這次毒手的元兇。
她不求他追究到他的親生母親,但起碼要追溯到冕圖王和冕圖青茵,予以懲戒。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變化才會這樣……”她揉了揉發緊的嗓子,認真說道。
面前的蕭錚握住她的雙手給她取暖,說道:“馬畢竟是畜生,一時發了瘋也是有的,今日索性有驚無險。”
他溫柔至極,然而云舟的表情僵住,本就蒼白的臉色逐漸灰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