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披頭散發地坐在榻上,神情倔強,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她視線挪到蕭錚手上,眼神閃了閃。
蕭錚這才覺出手上的疼痛來,他抬手一看,應該是剛才搶剪子時沒注意被劃傷了,血從手心的傷口流下來流到指尖滴落在地。
他去看云舟的神情,發現她已經別過臉去不看他。
心比手要難受得多。
他頹敗地往后退了一步,罕見地露出一絲疲態來。
“你不愿意見我,我走就是了。”
蕭錚的衣服上已經都是褶皺,手上沾了血色,神情落寞,莫名的有一種假山初見時遍體鱗傷的狼狽。
他起身罩上大氅,看了一眼榻上依然不肯看他一眼的云舟,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小釵進來,有些疑惑蕭錚怎麼不在這,但看見云舟那糟糕的臉色,也不敢問。
云舟躺了許久才坐起身,她思考著什麼,然后吩咐小釵:“打水,我要洗漱,如果玄羽沒被陛下調回去,你就叫他進來見我。”
待小釵將玄羽找來,云舟拿出一封昨夜寫好的信交給玄羽。
“我覺得,我在宮中的時候,太后也不是沒機會對付我,但她大約覺得沒有必要下狠手,會傷了與陛下的和氣,沒道理現在出來一趟就非要我死不可,除非有什麼誤解加深了她對我的敵意,我思來想去,就只有聯絡南茲的事容易引人誤會,所以我得送一封信給李相,讓他查查身邊的人,是不是防范有所疏漏,要從這里送信出去,不落在北燕派手里,只有烏鵲營辦得到,但你們只聽陛下的差遣,按理我不該找你,所以我想問問玄羽大人的意思。
玄羽思考片刻,將云舟手中的信接過,道:
“陛下這些日子將我派給姑娘,就是要我聽姑娘的差遣,您和李相的聯絡都在陛下的允準范圍,這信,烏鵲營可以送。”
云舟眼睛一亮,她繼續問道:“那如果我想繼續查昨天驚馬的事情,這不符合陛下的意愿,你也能聽我的差遣嗎?”
玄羽沉默一會,問道:“姑娘有何計劃?”
云舟想起來之前準備行囊時,薛尚宮曾來過,那時與她叮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