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問:“是誰在追殺你,冕圖部嗎?”
蕭錚搖搖頭。
云舟的氅衣不大,要想蓋住兩個人,只能盡量蜷縮在蕭錚懷里。
這讓她想起來,前夜,他在氈帳的中從后面擁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那時她覺得自己已經想明白了,決定將自己心封鎖起來,可現在她又糊涂了。
他為什麼要為她擋箭呢?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還有什麼江山理想,帝王功業?
這不是輕飄飄的甜言蜜語,那浸透衣衫的鮮血是實實在在的。
云舟心中亂極了,她見蕭錚不肯細說此刻的危機,便淡淡道:“管他是誰吧,最多不過咱們倆死在一處。
“跟我一起死在這你不覺得冤枉嗎?”蕭錚問。
“前天的我必然覺得冤枉,現在你為了我受傷,好像又沒有那麼冤枉了。”云舟實話實說。
蕭錚摸了一下自己腰間的束帶,問起:“你知道你給我繡的荷包被你一氣禍害成什麼樣子嗎?你怎麼下得去手,好狠的心腸。”
云舟哼了一聲。
“下回再吵架,打我可以,不能毀壞送我的東西,知道了?”他說。
“一個荷包而已,小題大做。”云舟的聲音很小。
蕭錚閑暇時候,很仔細的看過那個香囊,每一個針腳都極其用心,一點歪斜錯處也找不出來,絡子打的那麼復雜一根絲線都沒有亂,可見做活的那個人是用了心的。
他想著那樣一件包含了許多心血的東西,逐漸被火焰熏的發黑,吞噬,心疼極了,仿佛丟了幾座城池。
蕭錚沉默了一會,忽然道:“我越發覺得,當世子時遇見你三次,是命運。”
云舟被命運二字觸動,轉過身來,似乎怕冷,往他胸口靠了靠,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