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怔怔地看著蕭錚,似不明白他的話。
但過了一會,忽然,她俯身,爆發出一聲啜泣。
這一哭,像是哭出了積攢了幾十年的眼淚。
二十多年來,她一直為她的母族殫精竭慮,盡管如今她的家族不如想象中那樣可以踩在魏人頭上,權勢滔天,但依然是不容小覷的葉茂根深。
她這二十年光陰,其實也并沒有白費。
她的兒子雖然站在離她很遠的地方,但那政斗二字,也可視為一種尊重。
她將眼淚哭盡了,擦了擦眼角,發現蕭錚還站在門口。
他的眼角發紅,隱約間還能看到孩子時的樣子,在太后一瞬間的恍惚中,蕭錚提襟跪了下去。
“大胤皇后的事情,絆腳石除一次不成,還可再待時機,但兒子知道母親不會這麼做了,因為今次之后母親必然明白,傷她就是傷我。”
蕭錚俯身叩首:“這一斗,是兒子憑著您的母愛,略勝一籌。”
太后嘴唇微顫,艱難地揮了揮手,道:“皇帝,天晚了,你走吧……”
蕭錚步出寧和宮時聽到送他出來的荻珠在偷偷哭泣。
蕭錚道:“荻珠姑姑,照顧好母親,這幾日著御醫在這里候著,莫讓母親因為情緒不好傷了身體。”
荻珠抹了抹鼻子,回道:“是,陛下,可是……”
她的話噎在嗓子里,因為皇帝的目光是冷硬的,他對自己的生母敬重,絕容不得太后的奴婢說什麼反對的話語。
荻珠縮了一下脖子,行禮:“恭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