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做這些湯水給本王,本王就將你們的腦袋都砍下來蒸熟!聽見沒有?”
宮女們全部俯身在地,瑟瑟發抖,甚至沒有人敢上去收拾。
而新王似乎也不在乎,他提起酒壺直接灌了滿口,酒水從嘴角流下來滲透了衣襟,他也不管不顧。
暮棣的目光有一種異樣的精光凝聚,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精神已經不大正常。
這是一個剛剛上位,就已經瘋癲的南茲國王。
這時,門外響起輕輕的腳步聲,一個女子走進殿來,望著暮棣,目光充滿憂愁和陌生。
馮婉清內心悲傷極了,眼前那人人畏懼的男人,是她成婚多年夫妻和睦的丈夫,她一雙兒女的父親,也是一個已經變得她不再認識的男人。
馮婉清掃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淡淡吩咐道:“把這些收了吧,告訴廚房以后不要再做一樣的菜了。”
宮女們如蒙大赦,立刻將地上東西清掃了退下。
而暮棣坐在桌旁看著窗外,目光不知凝在哪一處。
馮婉清走上前去,輕聲開口:“夫君。”
這一聲喚終于將暮棣的魂喚回來,他收回目光,落在眼前女子的臉上,露出安心的表情,眸中也漸漸恢復清明。
“婉清,你說當這個王好不好?”
暮棣自登上王位之后,情緒就一天比一天崩潰,難以捉摸,一時暴虐一時清醒。
馮婉清握住丈夫的手,答非所問:“含兒說好幾天沒見父王,吵著讓你教她畫畫呢。”
暮棣的臉上終于露出些許和悅的神色來,但那笑容轉瞬即逝:“不,我不能見孩子,他們會害怕我的。”
馮婉清對于丈夫是怎麼登上王位的并不太清楚,她一直待在府中,只覺得一夜之間,南茲就變了天,太子和三皇子被暮棣逼宮圍城,趁亂逃出了宮外,好幾天了還沒有被緝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