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鈺被召回胤都,剛交代了情況就被蕭錚下了大獄,比起處置這個王侍郎,蕭錚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一時顧不上他。
之后幾日,胤都漸漸有了傳言,說皇帝剛登基就有如此異常天災,恐怕是皇帝做了什麼引起上天不滿。
蕭錚陰沉著臉色坐在龍椅上,沒有說話。
這時,便有北燕臣子趁機進言說恐是皇后德行有虧,不堪為后,上天才降怒。
一直沉默不語的蕭錚這下驟然動了怒,揮臂便掃落了金案上的文房四寶。
“此事與皇后有什麼關系?胡言亂語!”
李斯之開口道:“陛下說得對,此事與皇后娘娘無關,莫要無故攻訐。”
慶國公冷笑一聲:“李相,此番天災加人禍,這人禍就是您的好學生王侍郎搞出來的,李相還是想想自己的錯處吧。”
崔元弼咳嗽兩聲:“各位都別吵了,聽陛下說。”
蕭錚長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力道:“是朕的德行有虧,朕明日便去奉天臺向上天告罪,以安民心。”
那北燕臣子還想再拽一把皇后,剛要發言,被慶國公使了個眼色,叫他退了回去。
慶國公上前道:“臣愿與陛下隨行。”
次日清晨,天還沒亮,御駕就出了宮,此行輕車簡從,儀仗都先行等在奉天臺,只有幾個近臣策馬跟隨,馬車出了宮門,見朱雀門外城墻根底下,坐著一大群衣衫襤褸的難民。
那都是胤都附近春江水患受災的百姓,家被沖毀,逃難到這里來的。
一個夫人見到馬車,一下撲上前來,哭道:“好心的老爺小姐,給點吃的吧,一路逃過來,就進不了皇城,沒有飯吃,我不吃孩子總要吃,您瞧瞧那孩子吧,我們整個村子都給沖沒了,一個銅板都沒有搶出來,我們本來也不是要飯的,實在是沒法子了,您就給點吃的吧!”
馬車停下,蕭錚挑起車簾,那婦人見車中不是是個魁梧男子,有些畏懼,但還是淚眼迷蒙地瞧著他,指著不遠處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