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舟道:“可也事在人為啊,哪能全等風調雨順呢?渭水流至南方,在度州,青州有兩渠,分了多余的雨水灌溉農田,如此調度方才解了雨季旱季不均的問題,人的才學能力,也不能忽略呀陛下。”
蕭錚聽她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忍不住笑道:“你這聰明鬼,我都說了,你的話我都聽進去了,你今早又繞這麼大一圈,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那南方兩渠都是王知鈺修的,你是在這翻來覆去的提醒我王知鈺立過大功勞呢?”
云舟見他碗里空了,又夾菜道:“他無論在哪朝為臣子,給皇帝分憂都是他分內的事,談什麼功?我只不過覺得,他這侍郎雖做的糊涂,但水利一事上,著實無人出其右,我只是怕你睡了一覺又改主意了,才嘮叨嘮叨。”
蕭錚看住云舟的眼睛:“這些話是你想的還是李相想的?”
云舟在這樣的目光下,沒有任何畏懼,她握住蕭錚的手:“這是李相的話,但這話沒錯啊,陛下心里明白著呢,我過問前朝的事也不為著自己,我暮氏現在難道還能扶得出外戚嗎?我是坦坦蕩蕩為天下魏人撐腰,這不也是陛下的意思?況且那些前朝的魏臣對后宮女人又敬又厭,豈能真與我同心?以我對他們的了解,我真管得多了,哪怕是幫他們,早晚也要被參一個后宮干政,所以我什麼都敢說,也不怕陛下生氣。”
云舟這話很有幾分通透和膽氣,但聽在蕭錚耳中,只覺得她話里的每一個字背后都是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