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由刑部定了罪責,暫緩王侍郎的刑罰,叫他戴罪行事,將功補過,潰堤之罪,容后發落。
由于王知鈺已經是戴罪之身,已經做不得侍郎,所以在工部與此事無涉的給事中里提上一人,暫代侍郎之職。
就這樣,一場大風波,化成了一簇小浪花,漸漸地平息下去了。
春江岸的堤壩,還在循序漸進的修建,新法比舊法堅固,后來又下了一場大雨,新修的那一截效果頗佳。
受災輕的村落陸續回歸,開始籌劃春耕,朝廷發了安家銀,還放了一批春耕的種子,鼓勵村民重建。
發水之前差點掉進冰窟窿的男孩一家也拉著板車回了舊房子,淹沒人的水退去,露出早沖掉了茅草的光禿禿的屋頂。
他阿娘插著腰:“他爹,咱是修屋頂還是蓋房子?我看底下梁柱好像還行呢,東西是都沒了。”
男孩的爹抹一把拉車流下的汗:“等村里旁人家回來一起慢慢商量吧。”
……
期間云舟與南茲又通了幾封信,知道如今她的大皇兄在兄弟之爭中落敗后,這麼久了還是沒有蹤跡,估計是找不到了,現在的南茲王城中傳言他的二皇兄每日不是喝酒就是發瘋。
云舟捏著信紙,情緒翻涌,一時找不到出口。
她沉默了一會,將悲哀的情緒撫平,想著接下來要考慮的事情。
云舟曾經問過母親,如果有機會,趙氏想不想和童氏一起掌握南茲國?
趙念去問過了趙氏的家主,得出了肯定的結論。
以如今南茲的局勢,待混亂平息,勢力分配定要重新洗牌,像趙氏這樣大族世家,若不在亂局里摘得果實,恐怕會被后起新貴徹底逐出局去,何況他們趙家還掌握著一個可以用來與皇帝交換權柄的秘密,此時不用,難再找到合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