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內的蕭錚,聽見了外頭的聲音,把懸停逐漸干燥的筆尖重新沾了朱砂,道:
“由她跪上一會吧,不然就白來一趟了。”
云舟自請了罪,就不再說話,安靜地跪在外頭。
外面沒了動靜,殿內香爐青煙裊裊,看起來很是平靜。
但蕭錚的小動作,還是無意間暴露出一些焦躁來。
他時不時的看一眼更漏,又看看殿門,如此反復,越來越頻繁,最后,他忽然問道:
“這更漏可是準的麼?”
徐勿答:“陛下,準的,才過了一刻鐘。
蕭錚不語,繼續低頭批折子。
又過了一會,他又想起什麼,吩咐道:“去外頭看看,皇后今日穿的什麼?”
徐勿聽了,趕忙出去看過了,回來稟報:“陛下,娘娘穿的月白繡蘭花襖裙。”
蕭錚蹙了眉頭:“真是胡鬧!”
“傳朕的話,朕命皇后把氅衣穿上。”
皇帝的命令從承天里傳出來,一旁的小釵連忙把衣服給云舟披上:
“娘娘,我都說了,你就穿著外衣陛下還能說你心不誠嗎?何必凍著自己這麼半天。
云舟回頭朝她笑笑:“開恩是開恩,一開始還是按規矩來的好,待罪難道還要舒舒服服的?再準備點干果零食可好?”
小釵看她還有閑心開玩笑,心情也好了些。
云舟想起,當時自己拿雙鳶閣銀子的時候,也是這樣,為了躲開真正對自己有惡意的人,就先下手為強找蕭錚領罪,這一回算故技重施。
時間一刻一刻的過去,云舟膝蓋跪得發疼,她悄悄用披風往腿下墊了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