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起身走了,腳步頗為匆忙。
荻珠語氣有些不平:“皇后就仗著陛下的寵愛不把太后放在眼里,陛下也是的,皇后自己都覺得自己做得不對,脫簪待罪后就賜浴龍華池,這是賞是罰呢?”
太后撫弄著房中的花草,道:“這段日子我冷眼瞧著,其實皇帝在前朝還是平衡得很好的,每叫魏人出了風頭,也必要提攜一下咱們北燕的肱骨,他懂君王的制衡之術,私下對皇后的寵愛并沒有影響太多朝局。
荻珠一愣,倒沒想到太后說出這些話來。
“娘娘您現在跟原來不一樣了,要奴婢說句不中聽的,不似原來有手段了。”
太后道:“你竟是個死心眼,我為母族籌謀不假,但皇帝是我的兒子,他鐵了心要平衡燕魏,我原不知他如此堅定,但事已至此了,做母親的為何要推翻兒子的籌謀?我要做的也是平衡,平衡母子之情和我母族的利益。”
荻珠有些懵了:“那……娘娘以后再不管皇后了?”
太后將長斜了的花枝掰下一截,道:“敲打不敲打,要看皇帝在前朝怎麼做了,難道我是每日在宮里無聊才去為難另一個女人嗎?”
“沒有皇帝撐著她,她就輕的像一縷空氣,除非她除了皇帝的寵愛之外還有旁的實實在在的支撐,就像老大君的魏妃,好歹還有兩國關系的名頭,可惜暮云舟連這也沒有。”
昊天宮中,云舟第一次來龍華池,之前蕭錚提過,但云舟總覺得蕭錚說這話時沒安好心,所以一直沒有在這里沐浴過。
小釵倒是帝后大婚時就來過一次,她服侍著云舟更衣下水,玲瓏曼妙的身軀很快隱沒在蒸騰的霧氣之中。
四角的水獸在汩汩地吐著熱水,云舟有些僵冷的身體在熱水里漸漸舒展,毛孔里殘存的寒意被漸漸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