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開一副湯藥,娘娘按時服了,若明日退燒,就無礙了。”
皇帝的袍擺不耐煩的晃了晃,聲音也頗冷肅:“明日要不退呢?”
御醫抵在地上的手指節微微發顫:“臣……臣……”
“算了,趕緊開方子煎藥去,你親自看著,敢出任何紕漏,唯你是問!”皇帝說完,走回皇后榻邊去了。
御醫如蒙大赦,連忙離了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藥在爐上煎熬著,皇后在病榻上煎熬著,皇帝心也似油煎火炙,脾氣越發大了,云舟聽見蕭錚吼人,無力地睜開眼睛,勸道:“風寒罷了,你那麼兇干什麼?”
蕭錚坐在榻邊,握著她的手,他看著云舟燒得發白的臉色,唇也裂了個口子,連忙叫人再端些湯水來。
云舟輕咳了兩下:“你離我遠些,再把你招上。”
蕭錚蹙眉:“你管得著我嗎?躺著不能動,還操這些閑心,先想著養好你自己吧。
過了一個時辰,御醫煎好了藥,小釵端進來:“陛下,娘娘的藥好了。”
蕭錚把碗接過來道:“你出去吧,我來喂。”
小釵把藥碗交給蕭錚出去了,云舟剛得了他一句硬話,偏過臉,使起小性來。
“臣妾何德何能,得陛下親自伺候?”
蕭錚將藥吹了吹,柔聲道:“旎旎少說歪話,先把藥喝了。”
這聲旎旎,不叫還好,一叫把云舟那點小女孩的性子全給喚出來了。
小女孩是萬萬受不得委屈的。
可云舟剛剛受了大委屈,再懂事,也不是沒有怨氣的,甚至當時從圍場回來,她都再沒有提過差點被太后害死的委屈。
云舟憑著對大局的成全,對蕭錚的愛意自己消化了一切。
平靜的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蕭錚自然知道她的委曲求全,所以當得知她病了,只覺得心臟被反復搓揉,難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