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錚的手指循著地圖上工筆細致的線條,緩慢地移動。?3?7?0?0?0?5?0?8
他仿佛已經在墨水的痕跡里看到了三條閃著燦然光澤的巨龍。
現在這三條巨龍,都被收束在這一方小小的卷軸里,掌握在他的手中。
云舟站在他的身側,說道:“所以我剛才說,大胤在南茲周圍的兵馬,有更好的去處。”
她纖細的指尖點在地圖上:
“陛下可在童將軍奪取王城后,讓大胤兵馬進入南茲深山,把控住幾條礦脈,然后分給趙氏部分掌兵之權,童將軍為陛下征戰有功,陛下可封他做攝政王,但有我在,趙氏便可替陛下牽制童氏。
“你舅舅何時發現的礦山?”蕭錚問。
云舟答:“當有十年了,我那時還小。”
那時的云舟只知道母親藏著一個很寶貴的東西,但那不過是一卷薄薄的卷軸,畫著她看不懂的畫,并不能理解這有什麼值得藏起來的。
直到她長大后有一天翻看一本雜書,在上頭看到一幅礦脈圖,才知道小時候看到過一眼的卷軸上畫的是什麼,為什麼母親要無比謹慎地收藏起來,不讓任何外人知道,哪怕是貼身的嬤嬤和侍女。
那之后,母親一個人的秘密,就成了母女二人的秘密。
蕭錚想起云舟的母親,魏帝的趙婕妤。
這個在宮中名不見經傳,一直默默無聞,從不冒頭的女人。
這個女人帶著她的女兒,極力隱藏著自己的存在感,在這小小的雙鳶閣里,日日睡在金山銀山之上,整整十年,不露端倪,不動聲色,每日都在觀察著,當在什麼樣的時機下,才能將這個秘密公諸于世。
這一對母女,著實令人驚嘆。
蕭錚的手搭在云舟的肩膀上,漸漸向上移動,指尖落在她白皙脖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