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二皇子暮棣,云舟記得,他是性格比較隨和的,不像太子那樣高傲冷漠,有時候在花園里遇見了,他也肯陪年幼的妹妹們玩一玩的。
云舟記得暮棣還曾經給她和晨霜摘過掛在樹梢的風箏。
晨霜喜服下的手,輕輕搭住云舟的指尖。
“旎旎,你此次去,如果還能見到二哥,能不能勸勸陛下,雖說成王敗寇,但就算非死不可,不要太折辱他吧……”
晨霜說道一半說不下去,喉嚨哽得難受。
云舟輕輕地點點頭:“童將軍他們暫時將二哥關了起來,待我過去見一見他,或許能保住他的命,以后隱姓埋名的生活,也不是不行,我想陛下是肯為了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從他們的父皇守不住江山時起,暮這個姓氏作為一種勢力就已經為天下所不容了,她籌謀著加入母親的家族,又何嘗不是一種身份的洗脫。
但這個姓氏背后代表的,就全是恥辱嗎?就沒有一點值得懷念的溫情嗎?
也是有的,比如晨霜,比如暮棣,甚至魏帝也曾給了她錦衣玉食的生活的。
即使是理智上必須割舍的,也還是會覺得心痛。
這心痛,不能和任何人言說,只有晨霜才能懂。
晨霜聽云舟如此說,心情才平靜了些,云舟替她擦擦眼淚,安慰道:“大喜的日子,哭什麼呢?姐姐只管過好日子,剩下的事都交給我。
兩人敘了一陣話,直到外頭有人催:“娘娘,陛下要走了,御輦在外頭等著您呢。”
云舟重新披上斗篷,依依不舍告辭而去。
蕭錚與云舟走了,宴席沒一會也散了,蕭銳從前頭回來。
他喝得有點微醉,邁步進來,差點在門口絆了一跤。
蕭銳自己呵呵笑著站穩了,朝晨霜擺手:“別起來,你坐著,你坐在那很好看。”
晨霜聽這話忍不住想笑,她拍拍榻邊:“過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