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覺得心梗難耐。
但秦川渾然不覺,依舊在我的底線上踩來踩去。
終于,在他第十三次「無意」從我面前抽走紙巾時,我忍無可忍了。
「不是,你真的很需要紙巾嗎?」
此話一出,輿論嘩然:「可能是睡地板睡的吧,今晚去床上睡就不用那麼多了。」
「有沒有可能,去床上睡用得更多?」
「我去,這破路你們都能開起來?」
我發誓,我真沒有別的意思。
但秦川的關注點顯然和我不一樣。
他手臂一僵,緩緩轉向我時,嗓音很冷,問出來的話卻有些滑稽:
「你在兇我嗎?」
說著,眼眶還有些泛紅。
不是,他怎麼還委屈上了?
一瞬間,我有種「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的感覺。
我剛想說我沒有,節目組就敲響了門。
因為任務超時,我和秦川被迫接受懲罰。
他們取消了傍晚白樺林之旅的資格,改成了湖畔浪漫約會。
啊這,不用長途跋涉還有米其林晚餐吃,這算哪門子懲罰?
我挺高興,秦川心情也明顯好了一點。
就是導演組宣布約會對象另有其人時,這廝齜著的大牙一下就收了回去。做完單人任務回來時,怨氣更是比鬼還大。
也許是因為節目組選的女嘉賓他不喜歡吧,我想。
可秦川這人,自己不高興,也見不得我高興。
出發前我去接水,他又從吧臺邊飄過,陰惻惻來了一句:「很期待?」
我差點嗆住。
清了清嗓子才說:「不然呢?」
約會成功,保送戀綜;約會失敗,下季再來。
怎麼也能多個活兒。
就是秦川格局不行,看不到這層。
他喝了點酒,微醺的臉頰有些泛紅,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鬼知道他又在不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