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周溪云的這句回復開始,我想我們的關系也要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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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好怕,塔臺好像要追究責任,可我剛畢業不想丟了工作啊,我家里還有爸媽生病要花錢,怎麼辦啊……】
那日我沒回家,在機場酒店昏睡了兩天,等醒時,手機里只有徒弟發來的這條消息。
周溪云的對話框空空如也。
打開社交媒體,鋪天蓋地都是周溪云和許冉接受采訪的新聞。
他們并肩站在陽光里接受無數人的感謝稱贊,聽說兩人曾是校友,共渡難關,默契非凡。
而「海橋塔臺業務能力不行」的熱搜飄在十幾位,點進去全是罵聲:
【許冉姐姐是不是提到有個夾子音了?塔臺這麼嚴肅認真的地方,她夾給誰聽啊?來工作的還是來找男人的啊?】
【我陰謀論一下,該不會事故與夾子音有關吧?她想和許冉姐姐搞雌競,才故意不報信息……】
【樓上的有點常識好吧?現場錄音都沒公布,你怎麼敢給人家亂扣帽子?】
【男機長和許冉姐姐是不是一對啊?許冉姐姐坦坦蕩蕩,但是男機長看她的眼神很不單純哦。
……
因為許冉「無意中」透露的話,調查還沒結束,輿論就在倒逼空管局處罰夾子音,向公眾道歉。
而我們都知道,機艙錄音是不會對外公布的,即使內部認定我清清白白,也要給輿論一個交代。
許冉擺明了在針對我。
【你怕什麼?現在網上的言論都沖我來,與你無關,好好工作。】
我回復了徒弟的消息,順便刪除周溪云所有聯系方式,提交了離職申請,關機飛往國外度假。
難為她大費周章了。
一個惡心的男人而已,許冉想要我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