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和李卿卿沉浸在成年人推拉的曖昧的氛圍中的時候,我已經難過過了。
他對我來說就像是身體里長出來的良性腫瘤,長在那里,沒到致命的程度,但你知道,如果放任下去,這腫瘤會慢慢惡化,一點點的侵蝕你的健康和生命力。
沒什麼怕的,只要在它還是良性的時候,將它連根剜去就好了。
痛只是一時的,但我到底是會健康起來的。
在秦錚收拾完東西離開前,我冷靜平淡的問了他最后一句話:
「秦錚,你變心,是因為李卿卿是李臬的女兒,還是單純的因為她只是她?」
他站在玄關回頭,一如大學我初見他時高大挺拔,英俊的臉相比那時候的青澀卻沉淀出不動聲色的成熟。
我一直以為他還是那個在操場上紅著臉站在我面前笨拙告白的少年人,可直到這時候我才恍然發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變成在利益深海里權衡利弊的成年人了。
他頓了頓,才說:「拾月,人總是想要往高處走的。」
一句話讓我啞然失笑,不過我敬他這七分坦誠。
我看著他,真心實意的笑起來,我說:「秦錚,那我祝你鴻鵠高飛,一舉千里,得償所愿。
他目光落在我臉上,眼神深處隱隱有悵然的遺憾,這遺憾和他勃勃的野心比起來大概是微不足道,最后他嘆口氣,說:「拾月,不要恨我。」
我沒理他。
5
辦公室戀情的弊端大概就是分手之后也沒辦法體面的相忘于江湖。
不管怎麼樣,人總是還得上班。
出租車停在公司樓下的時候,我看見了秦錚和李卿卿。
也不是只有他們,還有他們團隊的其他人。
正值飯點,他們大概一起去吃飯,李卿卿很活潑,臉上帶著嬌俏的笑,背對著路,正對著秦錚,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