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顧一切沖過去時,只來得及抱住它已經漸漸失去溫度的身體。
方茹的狗很快被我的幾個表哥按住。
她躲在江城身后,嚇得連連「道歉」,「阿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城護住她,忙著對眾人解釋:
「不是什麼大事。」
「這只小狗本來就有絕癥,活不了多久了。」
賓客們也幫著解圍。
「念念沒事就好,小狗也算死得其所。」
我抱著安安,那一瞬間只覺得無比諷刺。
在江城猝不及防間,甩了他一巴掌。
「得了絕癥,就活該被犧牲嗎?」
「剛才我看見了,是方茹對她那只狗做了什麼,它才突然發瘋的。
「我沒有……」方茹躲在江城身后,眼淚又掉了下來,「阿城,你信我。」
我冷笑,揚起手掌想給她一巴掌,江城猛地拽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點點掰開江城阻攔的手,卻被他攥得更緊。
「夠了。」
江城眼神復雜,目光里甚至有了一絲責怪,
「蘇念,安安本來就快死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非要為這點事鬧得不可開交嗎?」
「你難道非要把方茹的狗也弄死,才滿意嗎?」Ўƶ
所以,在江城眼里,是我在鬧事?
我看著江城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忽然有些想笑。
結婚四年,江城認定是跟我的聯姻害死了方茹。
冷暴力了我整整四年。
直到我們一起在國外遭遇山體滑坡。
巨石滾落下來的時候,我下意識擋在了江城前面。
醒來的時候,我看見他緊緊拉住我的手,滿眼愧疚。
「念念,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可那時,我已經確診腦癌,再也沒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救他,不過是將死之人的一份善意。
江城卻突然轉了性子,開始按時回家,每天給我送花,還為我學著做飯,似乎是真的想和我重新來過。
打破這份微妙平衡的,是方茹突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