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嶼然快哭了,如果被他爹知道,能打死他。
他不怕死,怕就怕以后見不到老婆。
跪在地上砰砰對著奶粉罐子磕頭。
「太奶,您曾孫媳婦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我,是我不好,隨意調換您的家,太奶,對不起!如果您還是生氣,您就帶我走吧!別傷害我老婆!」
我雙腳發軟,險些從床上跌落下來,扶著床沿走到顧嶼然旁邊,雙膝下跪,開始磕頭,淚水混著鼻涕糊了一臉:
「太奶,您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如果您還是生氣,您就帶顧嶼然走吧,他社牛,在地下也不會孤單的,我社恐,見不得陌生的鬼。
「太奶!對不起!」顧嶼然鬼哭狼嚎。
悔恨的淚水順著我的眼角滑落:「太奶,對不起!我真社恐!」
偌大的病房到處充斥著我倆的哭聲。
恍惚間,我好像聽見了敲門聲。
我嚇得眼淚都不敢再流:「顧嶼然,你有沒有聽見敲門聲。」
顧嶼然膽子不比我大多少,臉瞬間嚇青了,結結巴巴話都說不清楚:「太,太奶這麼快就來了?」
我不敢扭頭,唯恐看見一個面色灰白的老太太。
顧嶼然雙手合十,神情安詳。
我也有樣學樣。
「撲哧」,一道嗤笑聲從門口傳來。
有點耳熟。
「要不說你倆能睡一個被窩呢,對著一個奶粉罐子磕頭。」白連穿著墨綠色長裙,倚著門框,開懷大笑,毫無形象可言,「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莊強跟大聰明的原型是不是你倆?」
顧嶼然弱弱道:「不是,這真是我太奶。」
白連不信,誰家大孝子把骨灰放奶粉罐子里啊。
「溫昭,你是不是在錄什麼娛樂視頻?鏡頭在哪?我入鏡了沒?」白連探頭探腦,掃視了周圍一圈,始終沒有發現鏡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