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嶼然啃著被我削得四不像的蘋果,感動不已:「老婆,你真好,還為我削蘋果。」
我擺了擺手表示毫不在意,低頭從果籃里翻了一顆拳頭大小的火龍果,剝開外殼,一口秒了,滿嘴都是火龍果汁。
顧嶼然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老婆,我們都說清楚了,你還要離婚嗎?」
我咽下最后一口:「既然你愿意當那個冤大頭,我又有什麼不愿意的呢?」
隨手又剝開一個橙子, 一口秒掉。
被綁架這件事我沒有告訴嬈嬈,我不想讓她擔心。
她的病情又惡化了。
一腔熱血卻怎麼也抵不過這副病弱的身子。
我去看過她很多次。
從一開始她能坐一上午到只能躺著說話再到一天清醒的時間屈指可數,有很長時間她都在昏迷。
又一年開春。
病房里沒有任何人, 我輕手輕腳給她擦拭著身子。
「阿昭。」
我聽見她叫我。
她半睜著眼睛,唇角竭力掛著微笑,說道:「阿昭,放棄吧, 透析太痛苦了,我已經活夠了, 我的人生沒有遺憾。
「我已經跟小白商量過了,他同意了,阿昭,放棄我吧, 太痛苦了。」
明明她的聲音很輕,但是我卻一字一句全部聽清楚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 使勁搖頭。
她說:「乖,聽話。」
我睜大眼睛, 想要看清她的模樣, 但是視線越來越模糊起來,我看不清。
我顫抖著雙手摸向她的氧氣瓶,她使勁睜開眼睛, 想要最后再看我一眼,她微微一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