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斂下眉眼,不知該如何安慰阿一。
自古需要進供童男童女,常常會引發民憤,人們為了保住男孩,敢于與神魔對抗。
但只要女孩,大家就樂意得多。
看十年來百姓自愿地進獻就知其中區別。
說是不知道河神的性別,但其實何嘗不是認為女兒輕賤?
或許對于很多人而言,被進獻的女兒跟一頭豬、一頭牛沒什麼區別,都是一份價值頗高的祭品罷了。
若是這份祭品能換來旁人尊重,換來河神庇佑,那自然是值得的。
若是換成男孩……
不對,沒有這種可能。
世人甚至無法接受河神是女性,又怎麼會心甘情愿地上供男孩?
我滿心雜亂地跟著阿一回到河神殿,一入殿中就聞到濃郁的酒味。
原來神仙遇到煩心事,也是會借酒消愁的啊。
「回來做什麼?我這河神如今人人喊打,河神殿可不是什麼好歸處。」
河神見了我,只是撇撇嘴冷言一句,看來是知道我去處的。
我抿了抿唇,直直地看著河神,把張遷的打算一一地說來。
河神聽完后,一把將眼前的酒壺酒杯掀翻,臉色陰沉地問我:「你也覺得我不配為河神?」
不等我說話,河神猛然起身逼近我,一手掐住我的脖子,怒呵:「隨便一個凡夫俗子都敢來與吾談判,是覺得吾真是那嬌軟女子,端的菩薩心腸嗎?」
我掙扎著掙脫她的束縛,揉了揉脖子緩解不適,皺眉問她:「難道不是嗎?」
若不是菩薩心腸,搭在我頸上的手為何會被輕易地掙脫?
若不是菩薩心腸,為何這些日子滿城風雨,卻不曾聽聞有人隕命?
甚至傷得最重的,還是個跳大神時崴了腳的假神婆!
9.
面對我的冷嘲熱諷,河神怒火中燒,將殿中砸了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