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還要繼續坐兩個小時的客車才能到我家的小鎮。
在客車上,我明顯感覺旁邊的盛成周身體不適,眉頭緊鎖,他這種人,大概一輩子也沒坐過這麼破又顛的車吧。
外婆在病房里靜靜地躺著,她看上去精神還不錯,見到盛成周還笑著招呼他:「是阿描的同學吧,過來坐,辛苦你還陪她跑這一趟。」
在病房里陪了外婆半晌,直到她精神不濟沉沉睡去,我才去找了她的主治醫生。
當得知手術費需要三十萬的時候,我的大腦空白了一下。
三十萬,好像是我這輩子都觸及不到的數字。
但盛成周不一樣,三十萬對他來說不足掛齒。
在外婆強烈要求下,我帶他去吃了醫院附近的盒飯。
他坐在那里一口都沒有動,我覺得感激又對不住他:「謝謝你,機票的錢以后我會還給你,這里的菜不好吃,回去后我請你吃飯吧。」
他依舊沒有動,卻像是考慮了很久才答非所問:「何描,如果我能支付你外婆的醫藥費,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嗎?」
5
我跟盛成周同班,但交集并不多。
剛開學的時候,他坐我后排的位置,我聽見他跟身邊的人說話:「剛看了一眼,榜上好像有個叫何貓的,這名字有意思。」
我坐在前面一言不發。
后來同學都熟悉之后,他還特意跟我來解釋:「不好意思何描,剛開學那天我還誤以為你叫何貓,你聽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