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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慮給了我家一大筆錢,刨墳的事輕易被私了。
我那見錢眼開的父母,早就想給我那廢物弟弟買套房,一聽有這好事,眉開眼笑地祝我「一路走好」。
「陳思渺,這就是你家里人?」
江慮一口評定,黑眸沉沉,「真拉。」
我第一次這麼贊同他的話。
見過賣女兒的,賣女兒尸體的可少見。
江慮直接去了火葬場辦火化手續。
我的好家人嫌火化費錢,直接土葬完就萬事大吉。
說起來,連我的墓地錢和棺材錢,還是從我自己的錢包里摳出來的。
那麼大一個人,火化完就是一抔骨灰,被裝進一個小小的壇子里。
江慮捧著我的骨灰壇出來時,我都覺得這個世界玄幻無比。
家人不親,朋友不明,我的喪事竟然由我的死對頭完成了。
我以為走完這一程,我就能安詳地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但沒有。
江慮把骨灰壇埋進墓地,但這小子暗搓搓留了點,最后打造成一條項鏈掛在他脖子上。
我就這麼被鎖在他身邊。
他去哪里,我就得跟去哪里。
甚至,連浴室都得跟進去……
我也不想的,但這是他逼我的。
密閉的空間里水汽氤氳,整塊鏡子都被模糊掉。
我低頭就瞅見江慮的八塊腹肌,再往下,沒想到啊沒想到。
連這張臉都是如此的俊。
這就是女流氓的快樂嗎?
他的腰側還有個奇怪的文身。
我還沒多看第二眼,「啪」地就被甩出了浴室。
就跟當初不受控的夢境一樣,我的魂體再次不由自己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