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肆記得不太清楚,唯一想到的就是那天在院子里,夏母微微佝僂的脊背。
他閉了閉眼,覺得懊惱。
他向來順風順水,覺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人心難辨又莫測,他憑什麼自信?
就像夏晚星,如今從他生活消失無蹤,甚至被查出死亡。
就像夏母,從前他覺得那就是個以色侍人的女人,可現在,她卻放棄了程家這顆大樹,不知所蹤。
程景肆朝遠處望去,從上往下看,海面風平浪靜,卻讓人覺得又深又冷。
他腦海中閃過什麼,卻又很快消失。
他搖了搖頭,回到車上,發了個信息給唐北禪:給我查查夏晚星母親的下落。
半個小時后,程景肆收到了唐北禪發來的一個定位信息。
他發動車子,朝著那個位置駛去。
曾經跟夏晚星有關的一切,他都不甚在意。
如今她不在了,程景肆卻迫切的要抓住跟她有關的分毫。
那個地方離洛城有些距離,程景肆經過了六個服務區才下了高速。
四周低矮的樓房從他眼前掠過,程景肆開著車七彎八拐的到了夏母所在的住處。
他看著貓眼里亮著燈,伸出手指叩響了門。
不一會,門就從里打開,夏母看到他先是一怔,然后露出讓他熟悉的諂媚的笑。
“景肆啊,你怎麼來啦?快,進來坐。”
程景肆沒有拒絕,走進了屋里。
這里應該很久沒人居住了,透著一股霉氣。
房子堪堪八十平的樣子,客廳不大,墻面上擺著很多獎狀。
上面寫的都是夏晚星的名字,幾乎占據了一整面墻。
挨近天花板的墻壁那里被砸進一顆釘子,上面掛著兩個發黃的布袋。
夏母去了廚房倒水。
見程景肆站在獎狀前,有些局促:“讓你看笑話了,這些都是夏晚星的爸爸弄的,什麼大大小小的獎狀,只要夏晚星往家里拿,他就粘在墻上,別人一來,他就要炫耀,要我說這有什麼好炫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