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徐婆婆躺在病床上,無聲無息,臉色蠟黃。
夏晚星幾乎是瞬間,眼淚就出來了。
她哭起來沒有聲音,淚卻像開閘的籠頭一直流,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除了打掉孩子的那一次,程景肆從未見過她的眼淚。
此刻見著,真是一顆心都像被放在油鍋里,反反復復的煎熬。
他慌了神:“你別哭,然然,這里治不了我們就去洛城,你別哭。”
兩人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握在了一起。
夏晚星猛地甩開他的手:“你是不是很希望婆婆治不了?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你恨不得她死了才好是不是!”
這話實在太沒有道理,程景肆握緊了拳,看著她不說話。
眼中盡是隱而不發的情緒。
夏晚星別開了頭,不再看他,只問:“醫藥費多少錢,我等會結給你。”
程景肆這回是真的又生氣又無奈了。
他和夏晚星之前,提的最多的就是錢,他們這段畸形關系因為錢發生,也因為錢而結束。
他們除了公事幾乎沒有任何共同話題,一個是從年少就愛慕甘愿成為見不得光被人嘲諷譏笑的存在,一個明明動心卻因為各種偏見不愿意承認自己的感情。
到如今,夏晚星跟他提錢,理所應當,全是他自作自受。
但程景肆還是忍不住問:“如果今天幫你墊付醫藥費的人是趙向南,你也會這樣迫不及待要撇清所有關系嗎?”
答案自然是不會。
夏晚星沒理他這句話,打開手機看著自己的余額。
程景肆注意到,她的手機壁紙,是一張構圖巧妙的小賣部門頭照。
看上去有種寧靜平和的感覺。
這時,醫生走出來,從臉上看不出什麼結果。
夏晚星頓時緊張的看過去,醫生在本子上劃了幾道,說:“老人家這病不好治,鎮上沒有這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