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了正門卻并未停下,只往東進了一間小院,其中正房廂廡游廊,悉皆小巧別致,不似方才那邊軒峻壯麗。
只是大舅舅并未出來相見,只派了小廝說,只恐相見彼此傷心,故不忍相見。
【賈赦也是睜著眼說瞎話,明明躺在小妾懷里,還能說出自己傷心的鬼話。】
大舅母臉上不好,但是親昵地摟了我在懷中:「姑娘不必外道,若是有事兒只管來尋我。」
我起身告辭,大舅母忙叫了車,目送我離去。
盡管不喜二舅母,但為著禮數,還需得拜訪一趟。
及至二房院落,四通八達,軒昂壯麗,比大房不知強上幾倍。
老嬤嬤們引我走至堂屋,屋中寫著「榮禧堂」的三赤金九龍青地大匾映入眼簾,榮國府竟讓嫡次子入主正院。
我思緒一片雜亂,母親曾說過大舅舅在她祖母膝下長大,不比二舅舅和她是祖母教養長大,故對他們兩個有所偏愛,但即便是偏愛,手心手背都是肉,斷沒有越過嫡長子讓嫡次子住正房的道理啊。
【榮禧堂真不是吹的啊,怪不得假正經寧肯得罪哥哥也要住這兒,這擱誰誰不心動啊。】
我略略思索便知,大舅舅和二舅舅關系可以說是十分差了。
等了片刻,二舅母才姍姍來遲。
「你舅舅今日齋戒去了,再見吧。只是有一句話囑咐你:我有一個孽根禍胎,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今日因廟里還愿去了,尚未回來,晚間你看見便知了。你只以后不要睬他,你這些姊妹都不敢沾惹他的。」
【假正經明明在書房呢,王夫人壓根沒去叫啊,又是在給黛玉下馬威了,切~~還防著黛玉接近他,誰稀罕你家寶玉啊。】
母親曾說過這位攜玉而生的表哥得府中上下偏愛,房中盡是有姿色的丫鬟,連璉二哥哥這位繼承人都要退居一射之地。
「二舅母說的可是那位銜玉而生的哥哥,聽說他喜好讀書,最是知禮,現下正是下場之時,想必哥哥應是日夜苦讀,況我來了,自是和姐妹們相處,怎會有沾惹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