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黏住,我一動不動地盯著窗口的位置,企圖等來那人的回應。
直至酸痛感緊緊包裹著眼球,雙眸覆蓋上一層模糊。
我垂下了眸。
終于才意識到可悲的事實,不論我再怎麼叫她,都不會有回應。
回應我的,只有透過窗戶,直刮面頰的冷風。
心中就好像有一塊巨石,平穩地、急速地下墜,最后在胸腔發出「砰」的撞擊聲。
平靜過后的下一秒,心臟如被千萬只螞蟻攀爬啃食。
啃食到,一點碎渣也不剩了。
我再次望向了窗臺,顫抖的唇瓣微張,不死心的叫著一遍又一遍。
喑啞的不成樣子的聲音從齒間擠出。
喉嚨像是生了一層厚厚的鐵銹,再想開口時,竟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我動了動蒼白的指尖,有那麼一瞬,我是想要抓住她的,抓住那道從眼前滑落的身影。
然后牢牢握在手心,不給她一絲逃走的機會。
可是我的腳卻邁不開一步。
如果她有翅膀多好。
我突然想。
就像我先前送給她的知更鳥。
那只被她放飛的知更鳥。
至少不會這麼無聲無息的掉下去,也許某天還會可憐我,撲騰著翅膀飛回來看看我呢?
掌心已經被我攥出了深深的指印,可惜這點疼痛不足以驅散我這不切實際的妄想。
母后。
你知道嗎?
就在剛剛,我已經幻想了我們無數次再相遇的場景。
我們肯定會再見的,對吧?
我抱著幾分希冀,麻木的想,隨后在唇角化開一抹十分難看的笑。
我想我們的重逢,肯定不會特別美好。
因為我大概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用囚籠鎖住你。
畢竟我是那麼一個自私的人。
嗤笑聲驀地回響在空蕩蕩的房間內,而后轉為一道道蒼白無力的氣聲。
我像是突然沒了支撐,「咚」的一聲滑跪在地。
我弓著背,盡管雙手雙腳已經冰涼僵硬,但卻是控制不住的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