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方雪則聲嘶力竭地指著我:「你滾,你立刻給我滾出去!」
我一邊哭,一邊默默欣賞著他們臉上的表情。
心中那個被仇恨鑄成的洞,似乎被稍微填補了一點點。
但還不夠,遠遠不夠。
這只是開胃小菜而已啊。
我一邊哭得癱軟在地,靠著幾個保鏢把我往外拉。
一邊悄無聲息地把另一枚微型竊聽器藏進了地板的縫隙里。
之前的那枚隨著方雪把衣服換掉扔進洗衣機里,已經不能用了。
我今天來李家一方面是為了欣賞他們的痛苦,一方面是為了帶進來一枚新的。
離開后,我聽到了我爸和方雪的對話。
「我們離婚吧。」
方雪怔住了:「李濘輝,你怎麼敢……」
我爸變得暴躁:「我兒子現在躺在 ICU 里生死未卜!是你兒子下的手!你說咱倆還能怎麼過下去?!」
方雪聲音顫抖,幾次開了口,說出幾個破碎的字眼,但最終連個完整句子都組織不出來。
她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
我爸決心已定。
我對此絲毫不感到意外。
我查過,我爸近兩年和公司一名年輕的女副總裁關系密切,那名女副總身材前凸后翹,性格潑辣熱烈,風情猶勝當年的方雪。
我能查到的,方雪自然也能。
十二年前她讓一個男人拋妻棄女地選擇了她。
十二年后,這個男人自然也能拋棄她。
更別說方雪生下李飛鳴后便失去了生育能力,而我爸作為男人,完全可以再和年輕女人有新的孩子。
最終,方雪只是吐出一句話:「……知道了。」
我爸離開了。
我聽著他的腳步聲,默默勾起嘴角。
爸,你再次犯了錯誤。
你不該低估方雪這個女人的。
她的確變得神經質,變得虛弱。
但她一直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