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聞他受傷、命在旦夕的時候。
我還是亂了。
關心則亂。
甚至煩躁不安。
雖然我并不太懂,這種因他而起的情緒,算不算得上「喜歡」?
但至少,我此刻十分清醒明白。
就算我擺脫了秦逢槿,我也從未想過和離。
甚至,感覺當初嫁給他,同他過完這一生, 是個不錯的決定。
我視線落在,因我的話唇角不受控制,微微上揚的裴瑯身上。
一時間, 心中竟前所未有的輕快。
而他晶亮的眼眸,直直地望著我。
雙手放在我肩上,像是試探,欲言又止的曖昧氛圍。
更是令我的心跳加速。
腦海中不自覺浮現, 出嫁前教習嬤嬤塞給我的畫冊,和春桃直白赤裸的「三天三夜」。
我喉頭微緊。
心中演算, 這種境況,接下來該說什麼。
然而下一瞬,卻聽他突然問:
「那你以后,會像大山媳婦兒那樣, 我晚回一刻,就要拿掃帚追著我攆嗎?」
我:……
心中的那點兒旖旎心思, 瞬間就散了。
我瞥了一眼他還未好全的腿,
努力讓語氣平靜。
「我盡量。」
他聞言, 像是松了一口氣般, 伸手將我攬進懷里,放低聲音。
「那明日我便晚些回來,到時候你動靜搞大點兒, 告訴那些兔崽子,我裴大郎也是媳婦兒疼的人。」
耳畔溫熱的呼吸和委屈巴巴的低語一下子令我心中酸脹發軟。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我依偎進他懷里了。
「行」。
罷了。
生孩子一事, 還是再等等吧。
我心中輕嘆著。
視線落在枕頭下, 露出一個角的話本上。
又忍不住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