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眼眶里朦朧的淚珠,馬路好像逐漸縮小,凝成了一條黑白分明的分界線。
分界線的那頭是車水馬龍,城市煙火,而這頭卻只是一棟棟孤零零的老城區。
和我同一個學校的江爍很出名,我當然認識他。
五中的學生基本都住在這附近,而對面那五層樓高的帶花園的大別墅就是江爍的家。
江爍長得帥,有錢,課桌里永遠有數不完的情書。
那時的我于他而言,不過是多姿多彩一天當中的偶然小插曲。
而于我而言,卻是路燈下追之莫及的背影,是腦海里揮之不去的半截煙頭。
我爸身體越來越不好,脾氣也逐漸變差。
他從每日抽煙叫人來家里打牌,到每天躺在椅子上昏天黑地地睡覺。
偶然他清醒的那天,就在沙發上喝酒。
我勸他別喝,他一發火,身上沒力氣,手脫力沒抓住,把酒瓶砸出去的時候,迸裂的碎片剛好劃破了我的額頭。
那里留下了長長的一道疤,不痛,就是癢。
后來我高考比平時低了幾十分,考上了山西傳媒。
拿到了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我打電話給我媽,響了兩次被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