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第一句他皺著眉:「抱歉,那張照片應該是我朋友拍的,我會聯系好的。」
然后第二句話:「難過的話,我陪著你。」
我們倆沉默半晌后,他對我說了第三句話:「原來我們那麼早就見過面了。」
江爍并不記得我。
我笑了笑,明明是意料之中,但我還是有些莫名的失落。
是啊,江爍這樣的人生來就在山頂。
他是高高懸掛的明月,眾人趨之若鶩,愛情、親情、友情,對他而言唾手可得。
而予我那時的善意,也不過是他興起時隨手灑灑水。
像我這樣的人不計其數,他不會記得我,他的世界色彩紛呈,我也不過是他雁過留痕時的一尾雁羽。
所以那時詹倩倩問我江爍是不是對我有意思時,我只是笑了笑,沒有選擇回答她。
我知道江爍這樣的人向來活得囂張肆意,他們不缺錢,不缺追求者,更不缺所謂的愛情。
或許他只是圖一時新鮮,又或許他是真的喜歡,但即便是喜歡了,在他心里喜歡又能占幾分呢?
我們倆之間隔著一條分界線,隔著一道鴻溝。
愛情在他的世界不過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添了多彩,去了也不可惜,無可無不可。
但那卻是我僅剩的,再沒有勇氣拿去冒險的東西了。
我正想說話,卻聽江爍輕輕咳嗽了一聲,轉過頭沒好意思看我:「那,你覺得我那個時候,看起來怎樣,帥不帥?」
我張了張嘴,而后沉默。
我覺得他的關注點是不是有些奇怪。
江爍鍥而不舍:「那個時候我雖然染了發,多打了幾個耳洞,但是,但是畢竟每個人都有這麼段叛逆時期。」
見我遲遲不回答,他有些著急:「真的,我雖然當時天天逃課打架,但是除此之外絕對沒有做過其他過分的事情。」
見我仍舊不說話,他沉默了半晌,語氣掙扎著問我:「你應該沒有對我印象變差吧?」
我嘆了口氣,算是妥協了:「沒有。」
江爍沖我笑了笑。
我這才后知后覺意識到,江爍不是在要一個答案,他是怕我不開心,故意轉移話題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