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講朝廷這段時間和北方的魏國關系緊張,搞不好還會出兵。
所以他們兵部接了任務,要繪制一張詳細完整的輿圖出來。
但線報和地方志提供的數據不統一,有時候甚至互相矛盾。
譬如線報說某某地往東二里是座湖泊,地方志上卻記載那里是座山丘,如此種種不勝枚舉。
世子考慮幾日,與我及王爺王妃商量,他要親身前往去測量。
王爺王妃都堅決反對。
兩國關系如此緊張,這個時候邊境可想而知的混亂,他過去安全上不能晚.晚.吖保障。
王妃苦苦相勸:“就算你要精確的數據,咱們大可以派幾個能干之人過去就行了,不必你自己親自去冒險啊。
世子轉向我,欲言又止。
我卻是知道他的。
我知道他的理想,知道他的抱負,知道他渴望掙脫身份束縛,真真正正做一次自己想做的事。
他曾說過,他希望能親手繪制一幅全國疆域圖,為國為民盡他一份心力。
我懂他,所以不會攔他。
“父王母妃……”我開口:“世子此行是皇命。”
王爺王妃一震,都不說話了。
皇命不可違,就算二老再心疼兒子也得讓他走。
“不過您二老不必焦慮,兒媳……有孕了。”我說。
“什麼?”王爺王妃大驚,復又大喜。
世子則直接跳了起來:“珠珠你……”
我微笑看著他,看他臉上罕見的傻氣模樣。
奇景啊,我要把他這模樣畫下來拿出去賣,估計整個京城都得搶瘋了。
“所以父王母妃不必憂慮,就算為了孩子,世子再怎麼都得回來。
”
王妃眼淚止不住的淌,又是哭又是笑,“是啊,是啊,珠珠說得對。為了孩子,你也要珍重自身平安回家。”
世子一走就是許久。
先還有零星信件傳遞回來,后面就信息寥寥,直到后來音訊不通。
我真正嘗到了相思入骨催心毀肝的滋味。
我咬牙扛著,孕吐的不適、夜里的孤寂,我都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