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為了給湛瑤面子——傅承弼在人前有基本的紳士風度,湛瑤的每一句話他都不曾反駁。
直到采訪的最后,我和湛瑤的視線從熙攘嘈雜的人群中掃過。
那是臉色蒼白、失魂落魄的姜尋槐,湛瑤給社長打電話安排這場采訪的時候,特地強調:「你們有個實習生叫姜尋槐是吧,采訪時請務必安排她在場。」
這個時候,她才算真正的笑出來。
她問我:「阿竹,你說傅承弼反應過來,會不會又罵我蛇蝎心腸。」我沒說話,她又抬頭看向天空,仿佛不在意般,「說就說吧,如今他怎麼看我,已經不重要了。
事實上傅承弼并沒有動怒。
他站在阿瑤身前時語氣很平靜。
他說:「你故意安排這場采訪,說明你已經知道尋槐了,攤開說吧,我們解除婚約吧。」
阿瑤抬起眼睛看著他:「若我不愿意呢?」
傅承弼疑惑:「為什麼不愿意,我在股份上愿意做出讓步,湛瑤,我們的訂婚,本就是一場合作不是嗎?」
阿瑤反應過來,她的臉色一點點蒼白,有些怔忪:「從一開始,你就把這場訂婚當成合作?」
所以將結婚日期一推再推——他根本就沒打算娶阿瑤。
合作對象——等他羽翼豐滿,不需要這個合作對象時,自然就是合作中止之時。
連愧疚都不必有。
他說:「我當初答應和你訂婚,只是權宜之計。」
哦,權宜之計。
阿瑤捧上的一顆真心,不過是他的權宜之計。
大概是阿瑤的臉色太過蒼白,傅承弼微愣,有些詫異:「在商言商,湛瑤,這件事我做的不對,但我說了愿意給你補償,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結合只會令人痛苦。」
湛瑤在他的話里笑,他每說一句,她臉上的笑意就加深一分,直到最后他話音落完,她笑的璀璨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