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言辭動作一頓,他深深皺眉,死死地攥緊雙拳,指節泛著青,眼底是暴戾的風暴。
聲音嘶啞:「你從未喜歡過我?」
我愣了一下。
他繼續道:「平旗六年,你為救我心口被刺入一箭,危在旦夕。」
「七年,傅言若逼你給我下毒,許諾你萬兩黃金,你寧死不從。」
「九年,先貴妃試圖毒殺我,是你替我喝了毒酒。」
一件又一件,光是聽著都觸目驚心。
更別說,其中兇險,我身在其中。
傅言辭眼圈越來越紅,尾音沙啞得甚至出不了聲,到最后,他目光飛快劃過我額上血紅,情不自禁地靠近了我幾步。
想要牽起我的手。
「桑桑,你一次次救我,甚至自己的性命都不要,難道……就沒有一點,一點的喜歡我嗎?」
這一回。是他第一次沒有用尊稱。
一瞬間,仿佛回到了我們在冷宮相互依偎,相互取暖的時光。
但,我抬頭看。
看到的卻不是他的臉。
而是,一副華麗冰冷的帝冠。
這里是金鑾殿。
不是四處漏風的冷宮。
他是帝王。
不是過去需要我救贖的廢太子。
什麼都變了。
沒變的只有在他被迎出冷宮時,御史見到他牽著我的手,跪地猛磕頭,然后高呼的那一句:「陛下,尊卑有別。」
此話如雷般乍然響起。
傅言辭下意識地松開了我的手,快步走離我一米遠。
而我,在人群中像個低賤的猴子,任人奚落。
我躲在他的身后,像往常一樣,可他,卻早已在眾臣的簇擁下,走了。
沒有回頭。
我看到只是他的背影。
挺拔的,高高在上的,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