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泄不通的程度,恐怕就是只蚊子也逃不出去。
看來,修言竟是準備將我徹底軟禁起來。
3
我在殿中支著下巴小憩,直至深更半夜,才聽得吱呀一聲。
有人推門而入。
一睜眼,看到的便是暗繡金紋的玄色長袍,來人左腰系著漆黑長鞭,右腰別著凜冽的彎刀。
視線上移,是一張俊美如玉的臉。
從少年蛻變為男人的修言,五官輪廓越發深邃銳利,眉骨如刀削,頗有種不顧他人死活的清冷淡漠。
作為他原先的師父,我是真不知該驕傲還是該惶恐。
驕傲的是徒弟如今成了魔尊,驚才絕艷,容貌冠絕天下。
惶恐的是,我得罪這徒弟了。
還得罪大發了。
我摸著下巴暗自思忖著該同他寒暄些什麼。
修言卻盯著我起伏的小腹,目光幽深如古井。
他走到我面前,聲音聽不出喜怒:「本座聽聞你懷孕了。」
我手一頓:
「是。」
他抬起我的下顎,漆黑的眼眸盯著我的臉:「懷多久了?」
我隨口扯了個謊:「兩百年吧,你也知道的,神仙懷孕很久的哈哈……」
修言揚了揚眉,冷笑一聲:「當真只有兩百年?」
「當然了,不然呢?」
四百年來我不曾出世,除了我自己,沒人知道這孩子究竟懷了多久。
加上我本身體質便不顯懷。
說這孩子不過懷了兩百年,外人見了也產生不了絲毫懷疑。
他嘴角冷笑的弧度加深:「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