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皇后身邊的婢女扯爛手串時,正巧被躲在一旁撲蝴蝶的我看見了。
我恨,沒有早點告訴母親路上小心。
我也恨,憑什麼父皇就這樣不了了之。
可是我年紀尚小,又是個公主,便是想做些什麼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小產后,母親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她對我說:「阿姝,或許這就是咱們的命吧。」
那之后,我母親開始有意避寵,我跟她也難得過了幾年安生日子。
可我沒想到,我要去往北境和親。
這不,我前腳剛走,后腳她便忍不住動了手。
我母親,分明是被他們害死的。
但礙于皇后的家世,父皇并未細究。
這天家的寵愛與溫情,好似一個天大的笑話。
南周的皇城,真是一塊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啊。
我有什麼可留戀的呢。
拓跋信笑笑:「母后多慮了,兒臣自是相信母后的。」
他語氣十分誠懇,全然不似拓跋誠一般。
我時常覺得,比起拓跋誠,他并不適合做皇帝。
皇權,這種至高無上又危險無比的權力,以拓跋信的性格根本就把握不住。
奈何北境這四個皇子,就沒有一個愿意當皇上的。
他還是在我的威逼利誘下,不情不愿地登上了皇位。
這麼看來,他半夜遇刺,倒像是有幾分我的緣由了。
但拓跋信全然不在意,只是揮揮手:
「不過,就這麼輕易滅了南周,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我笑道:「正是。」
8
拓跋善生擒了南周的將領之時,我也到了前線。
說是前線,實際上就在南周城門口百里不到的地方。
北境的將士一路南下,所到之處勢如破竹,打得他們連頭都不敢露。
那個被活捉的將領頭上套著麻袋,被帶到了大營中,丟進了我的帳篷。
被砸到地上時,他還在口出狂言:
「你們這群北境的狗賊真是好大的膽子!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