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東西？」

湯麗絕望地癱倒了，雨點似的拳頭落在她身上。

孫浩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她昏迷后，被眾人輪番欺負的情景。

呆滯的湯麗猛然從地上蹦了起來，將一個東西狠狠地砸在孫浩的頭上。

那是一個玻璃做的方形煙灰缸，質地非常硬。

孫浩猛地被這麼一砸，痛得直吸氣。

反應過來，他沖進了廚房。

我有種不良的預感，緊緊閉上了眼睛。

前世的記憶襲上心頭，劇痛，血的腥氣，刀砍在骨頭上那沉悶的聲音……

等我從沙發后面爬出來，湯麗已經支離破碎地倒在了血泊里。

直覺告訴我，她沒救了。

我撥打了 120。

她忽然睜開眼睛，吃力地笑了一下。

她說：「謝謝你，女兒，至少你還是愛媽媽的。」

「你搞錯了吧。」我冷冷道，「誰說我愛你了。」

「你遞給我那杯水時，就已經給自己埋下今天的命運。」Ⴘȥ

瀕死的湯麗，腦袋竟然很靈光。

她問：「以晴？怪不得，你一生下來，看我的眼神就那麼嚇人……」

「對，我是以晴，祝你下地獄。」

湯麗瞪著眼睛，死都沒閉上眼。

我伸手替她合上，再次說了一遍：「湯麗，祝你下地獄。」

11

孫浩去而復返。

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只順手就能拍死的蒼蠅。

五年前，他毀尸滅跡，逍遙法外，如今不過是再來一次。

孫浩拎起地上的砍骨刀，帶著嗜血的興奮，一步步向我走來。yź

我冷靜地直視他，直視五年來夜夜噩夢的恐懼之源。

當你敢于直視黑暗，黑暗便失去了可怕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