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破滅了，他們只能接受殘酷的現實，但總算有個結果，不用再四處奔波。

沈醉將那套紅木家具換來的小二十萬交給了他們。

他說，先前的騙子落了網，追回來這筆錢。

顧其遠幫著他們買了一間小房子，讓他們再次擁有一個安定的住所。

沈醉接到邀請，卷起鋪蓋又去了橫店。

出發前，他相當露骨地暗示，他不介意顧其遠學習華生，把他英勇光輝的事跡記錄下來。

13

我和顧其遠在他家慶祝勝利。

連街角找茬的小混混，都已經被我們成功舉報，進了看守所。

我舉著酒杯形狀的奶瓶，對他說：「Cheers！」

顧其遠飲盡杯中酒，又將手伸向酒瓶。

我揚起了眉毛：「喂，大仇得報，要開心點，別再皺著眉頭。

「剛剛是最后一杯，以后，別再喝酒了。」

他很聽話，說：「好好好。」隨即撥電話叫人來搬酒。

不知為什麼，感覺他的神情很落寞。

我站起來在屋子里晃悠，念叨著：「索性來次大掃除！這里要打掃，還有這里，這兒怎麼還有一堆破爛氣球殼子，怎麼還有束花，咦都枯了成干花了……」

我忽然閉嘴，多年前的記憶蘇醒了。

那天清早，顧其遠打電話對我說：「吃過晚飯，我去你家接你，也給我一個為你慶祝的機會。我已經和你爸媽說好了喲，放心，十點準時送你回家。」

在干枯的玫瑰花與尤加利葉子中，我找到了落灰的絲絨小盒子。

不用打開也知道那里裝著什麼。

七年前的晚上，那個月亮很漂亮的晚上，顧其遠本打算求婚的。

看著面前一雙小小的兒童的手，我在這一刻才猛然意識到，我和顧其遠，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