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亦行按住他的手,不讓他躲:
「禮尚往來,許小姐。」
酒一滴不落地倒完了。
他笑了笑,然后松手,任由酒杯掉到了地上。
身后的許乘月攥緊了拳頭,強行維持著面上的冷靜。
他慢條斯理地撥開了槍口,朝我走來:
「酒吧今晚的花銷記我賬上,就當我請許小姐的了。」
微涼的大手不動聲色地搭上了我的后腰。
他自然道:「走吧,乖乖。」
3
回到車上,我用紙巾擦了擦身上的酒漬,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
霓虹燈火落在車窗上,順著轎車疾馳的線條被拉扯成一片模糊的光暈。
我將車窗降下一小條縫。
微涼晚風滲了進來,吹散了車內的沉悶。
男人靠在背椅上,半合著眼小憩。
車窗外明明滅滅的燈光從他臉上滑過,襯得他五官更加立體。
賀亦行今天來得很突然。
他不說話,我也不敢貿然開口。
因為,上一次的宴會,他就發現了我在有意接近江致。
但是他臉上不顯,還噙著笑意,和江致碰了杯。
宴會散去時,他把我拽到了角落里。
什麼也沒說,只是伸手將我垂落下來的一縷頭發別到耳后。
手指順勢下滑,把玩著我耳墜上的棱角。
身后江致路過時,他貼近我的耳畔,語氣散漫道:
「不該有的心思不要動。」
「乖乖,你知道的,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皮膚上。
短短兩句話,就讓那種冰冷又麻木的恐懼感立刻席卷全身。
……
幸好,今天江致沒來。
我在心底長長吐出一口氣。
就這麼等了許久,他還是沒有開口。
我坐不住了。
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佛珠上,好奇道:「你什麼時候也信佛了?」
他沒應。
我繼續問道:「戴佛珠干什麼?」
他輕嗤了聲:「除了求財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