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線,詭異的安靜。
包廂盡頭的暗處放置著一張臺球桌。ץȥ
一個男人的頭被兩個保鏢狠狠地按在桌子上,嘴里塞著抹布,一只眼睛里插著匕首,鮮血往外噴涌。
他所有的掙扎都被按下,惶恐得流著眼淚。
是江致。
我的腿一軟,差點站不穩。
賀亦行正站在唯一的吊燈下,垂著眼,漫不經心地摩著巧克。
他的五官本就長得冷沉,薄薄的眼皮下壓時,更是帶著天然的強勢與威壓。
「站那干嘛?」
他輕瞥眼,聲音平淡,沒有一絲起伏。
我移動著打顫的腿,朝他走過去,然后在離他兩米的地方站定。
黯淡的光線下,他的手指修長,手背青筋凸起。
冷白的手腕上,那串佛珠在跟著他手上的動作輕輕晃動。
磨好后,他俯下身,球桿放平,聲音散漫道:「在酒吧下面遇到了江大調查官,我請他來上來喝杯酒,可他不愿意。」
「這就奇怪了,怎麼你請他喝咖啡就行,我請他喝杯酒就不行?」
他沒有看我,卻激晚.晚.吖起了我全身的恐懼感,冷汗漸漸從后背蔓延到全身。
江致還在掙扎著,似乎在向我求救。
「摘下來。」
聲線輕淡,毫無感情。
被取下抹布后,江致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半邊臉都是血肉斑駁。
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血腥味。
男人的手臂自然伸長,將球桿對準白球,邊瞄準,邊漫不經意道:「乖乖,你說,這個球,我是會打進洞里,還是會打爛他的嘴呢?」
江致聽了,更加劇烈地掙扎了起來,嘴里吼著:「賀亦行!你以為她會向著你嗎?她根本不想待在你這種爛人身邊!像你這種殘忍的變態!她早就想跑了!」
「嘖。」
賀亦行輕皺眉。
在看到他動臂的那一瞬間,我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我只能聽到球和球碰撞發出的脆響,以及偶爾的慘叫。